感情没有所谓“放下”,都是吃进去的爱情……
之后意外或经常的伤心,
都是你吃进去的爱情。
提前了三个月通知大家,就是怕漏了谁,大学毕业之后的头一次出游,要到齐才行,定了日期和地点,挑在七月中,会是两天一夜,要去往台东,简单租了三台车,住宿在一间乡村平房,有庭院可以野炊和大声笑闹。
他原本是那样和大家说的,女友会陪同出席,交往未满半年,可能正是热恋期吧,结果出发当天来的只有他,他那个小他两岁的女友因为家中有亲戚结婚,去参加婚礼了。
心底暗暗松了口气,你没让人发现,何况这不尽人意。
如果她来了,你没应付过那种场面,假装没事的场面,但那可以说是他的专长,从前就一直认为有这般能耐的,不是什么好人,在众人眼前能泰然,若无其事,你早有预感似的,正因为他擅长,所以才计画带着女友一起出现在你的面前,虽然最后没有。
其实你们之间的没人知道,同行的人全是相处了几年的同学,没人查证过,没人追问,但也许多少能猜到,或背后议论纷纷,自以为是的秘密自以为不曾走漏。
你喜欢过他,很喜欢,而他没有拒绝过或因此疏了远,你们曾同居过一段时间,在某年的寒假,回想起来,那该算是最幸福的日子吧,虽然你从未说过,究竟什么是幸福。
当时的你们不会吵架,他总是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,就像是你的所有心思和眼神,都终将被他看穿似的,不用去找什么理由抗拒,你沉浸于此,也时常告诉自己,你们算是在一起了。不过,谁也没有松口,或试着确定,你相信这伤害不会太大,只不过是时间问题,你认为他会很爱你,就算没有,你也未曾害怕过,横竖他会一直都在,毕业之后的日子亦然。
那天一部分的人从台北起搭火车出发,你和他都在,在人群之间,他们有说有笑时,你们不刻意站得近。火车上,座位在一起,你先要了靠窗的,他帮你将大包小包放上头顶的架子,坐下时肩与肩保持着应该却最近的距离。
气息没变,坐近了才确定,没因为新的女朋友而有任何陌生了,他的言谈,双眼的光,过敏的鼻子,时不时抓顺着头发,都没变,你心底一阵不明是欣慰还是怀念。但手机壳换了,也许是情侣款,关于他和她,你不好奇也省了客套的询问,你们浅浅的聊着其他日常,邻座的朋友也一起,大家脸上都挂着对于出游的期待,和再见到朋友们的欣喜,还说着晚上在庭院野炊时要喝个尽兴,话题和情绪总绕在这两天,像是个警戒的范围,在这里头谁都舒服。
没人提起自己的生活,有也是轻轻带过,刚出社会时的生活不光彩不轻松,没人想聊,你也是,也默默高兴着他也是,你不想听他谈他的小女友,那牵扯了太多,那都陌生,那些里没有你。……